狐九川

King of Wishful Thinkin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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囚 鸟:写在年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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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歲 去》


十月十三日凌晨,我听见嵩哉在电话那头难以置信的十多声质问,沉默到无法开口。

那是离别的第一声信号。

 

四月的时候我扔掉了已经变形的沙发,给家具重新移了位。

三月底我拿到博士学位,面对一纸证书却倍感虚无。

 

九月我开始了第一节网络直播课,给大一的日本小孩讲经济的起起落落,人生第一次教学便赶上了疫情。

二月初全日本口罩缺货,我把之前买错大小的半盒都给了菊池。

 

七月我去一所薪酬颇丰的私立大学面试,却在终面敌不过本国人而败下阵来。

十二月,一所985高校要了我,阴差阳错实现了人生的初级目标却总觉乏味。

 

八月,我和菊池老师开始合写论文,成功惊到所有人。

 

延期的东京奥运会。

做不了的全麻手术。

漫长的求职期。

无法实现的旅行。

乏善可陈的照片。

漠视时差的国际学会。

被困在线上的云酒局。

重新定义的友情以上的关系。

 

二〇二〇是一只囚鸟。

见过流星,更看过归不去的巢。





十二月三十一日

于 日本名古屋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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